情人节快乐XDDDD!
今天也许双更,也许不会x
PS.未名村的案子事发于十六年前…我一会儿去改一下。
LOFTER的敏感词我真的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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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没去找井柏然道喜,他一个人下了山到青山城里,寻了间酒馆坐下,随手要了两壶桃花酿,他只觉着天旋地转,不敢置信和狂喜都涌上了他心头。
碧云剑从井柏然那处一出手白敬亭就认出来了,他父亲离世当夜,那与父亲争斗的黑衣人正是用此剑毁灭了整座村庄,他也是循着碧云剑的线索一路追查到安云门,并得知碧云剑是安云门至宝,原以为要走上漫长无比的一条路,殊不知此剑就明晃晃的落在了井柏然手里——
撒师父说:“我在你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杀意。”
白敬亭实在记不得碧云剑出鞘后他都做了些什么,那一刻他浑身的鲜血都冲上了头顶,手里的仙剑定然光芒大盛,是撒师父死死地拦住了他,才避免了闹出一场大乱子来。
他亲眼看着井柏然如沐春风地下台,周围都是道喜道贺的师兄师弟,这欢乐和他没关系。
他虽然不会认为这人是井柏然所杀,但这事和他的门派也脱不了干系,既然抓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怕就是命中注定老天要给他和他家人一个公道。
白敬亭环顾四周,心中苦笑,他浑浑噩噩间下山来到的这间酒馆,正是今日中午他和井柏然所到的这家。
他付了帐,平复过心情,御剑回了粹英台。整个下午只有井柏然与王嘉尔的一场比武,二人缠斗两个多时辰,如今众人还都在激动中未缓过神来,只有撒师父一个人见到了他从后山绕行,匆匆迎上来。
“小白?”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大家还都在闲聊吗?”
“是啊,”撒师父边回答边揽着他向最中心走过去,“井柏然刚刚找你找了好一会儿呢,说是给你蹭点喜气,明天秒杀对手。”
“是吗我谢谢他,”白敬亭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我明天和谁来着?”
话音刚落,井柏然就从撒师父身后冒出个头来:“小白,我挺你怎么这么不真心实意啊?”
井柏然脸上还有点未褪去的红晕,不过春风得意四个字简直写在了脸上,他笑嘻嘻地跳到白敬亭旁边:“我刚刚到处找你也没找到,你不会根本没看吧?”
“整个下午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比武,我还能看什么去?”白敬亭摸摸他的头发以示鼓励,“我有点累了,今天晚上你和同门师兄弟一起吃吧,我陪陪师父。”
“说好了的……”井柏然才要提高声音表示不满,就被白敬亭的一个眼刀消了音,“我特意定的一桌菜……”
白敬亭见他一脸失落,但眼下见了井柏然身边的碧云剑实在是怒从心头起,只得接着有气无力地搬出师父作推辞,说改日请他好好吃一顿,井柏然这才垂头丧气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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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敬亭坐在自己的客房里仍是思虑良久。
撒师父敲了两下门推门进来,看见房中烛火通明,床上摆着件夜行衣,叹了口气。
“今夜就想去看看安云门修的史书了?”
“我父亲在十六年前一事发生前曾去过一趟北疆,回来后不久便出了那事……我确是有些等不及。”
白敬亭挑着灯花,有些犹豫地又开口道:“碧云剑现在已传到了井柏然手里,按规矩掌门何田玉就该隐退,这案子拖得越久就越难查了,我想尽快。”
“你看过安云门书库地形了?”
书库位于安云门后山桃林中,白敬亭中午下山刚和井柏然提过,自然没时间去。
“书库本就不允许外人进,我没抱能去提前查看的心,”白敬亭皱了皱眉,“我在想,左不过就这两日,先把家当准备好。”
撒师父缓步走到门边:“还是明日妥当些。”
白敬亭不做声,默默看着撒师父走出屋子,带上门。忽而身边的浣花剑泛起青蓝的光芒,他吓了一跳,拿起剑查看,却并无异常,剑身也很快归于平静。
他一晚难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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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敬亭起得稍晚,到了粹英台差一刻钟便就辰时,他师父还未到,甚至何田玉也未到,台上就只有井柏然一个人坐着吃点心,见他来了立刻从台子上迎下来递给他一块桂花糕。
“小白你尝尝,我小师妹亲手做的。”
桂花糕柔软甜糯,雪白的糕点上压着几朵淡黄桂花,极为秀丽精致,白敬亭早上没吃早饭,两口咽下后对着井柏然露出一个很清浅的笑:“你是知道我早上没吃饭吗?小师妹的手艺真不错。”
果不其然,井柏然一听他没吃早饭立时就拉着他袖子往台上走,和其他门派桌子上的几种水果不同,安云门摆在高台上的桌子上尽是糕点,桂花糕,桃花酥,酥糖,都是好看还好吃的。
井柏然早上吃过了饭,便看着白敬亭一人风卷残云,白敬亭今天穿的还是白衣服,这次却一丝一毫点缀也没有,唯独两道玄色的缎带由腰间绕过肋下,除此之外极其素雅。浣花剑配在他腰间,就用玄色缎带束着,剑鞘上刻着几个字,井柏然看不太清楚。
“今天是你和九号吧,”井柏然倒了杯茶递给他,“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敬亭停下了咀嚼的动作,鼓着腮帮子看他,点点头。他一吃起东西来,平日里风流公子的模样就全消散了去,让井柏然想起小师妹豢养的仓鼠,吃东西的时候也喜欢把食物塞得满满的,有安全感。
联想起白敬亭的身世,井柏然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见白敬亭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他匆匆挠了挠头转移话题:“没什么…就是在好奇,我师父怎么还不来。”
粹英台正中的日晷告诉他们,已经辰时过一刻了,台下熙熙攘攘,主持大局的何田玉今日无故缺席。
“你别说,”白敬亭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我也未看见我师父。”
“昨日我看他二人似是故交,不会是叙旧忘了时辰?”井柏然四下张望着,但见风吹雪花,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我师父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对了井柏然,”白敬亭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今儿中午带我看看你们后山的桃林成吗。”
“也没什么不成的,”井柏然挠挠头,“就是这大冬天的,要看也是看梅花,看什么桃花啊?”
“这不是怕夏天进不了你们安云门吗,”白敬亭轻轻巧巧跃下高台,“昨日我也同你说过。”
“……好吧,你别忘了今天下午是你和九号会武,你不看我的,我还是要看你的。”
“……”
闲聊了没多一会儿,何田玉和撒师父才姗姗来迟。白敬亭和井柏然草草道了别,立刻冲到撒师父身边。
他师父脸色不大好,见他来了,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反倒是何田玉伸手摸了摸白敬亭的头:“我和你师父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白敬亭笑笑:“承蒙师长关心了。”
“今天下午可认真点,别像平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了,”何田玉捋捋胡子,“我还真想看看井柏然同你交手的时候呢。”
“弟子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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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和何掌门去做什么了?”白敬亭趁着小门派的掌门在台上滔滔不绝时趁机趴在他师父耳边,“居然还迟到了。”
“聊些事情,我二人是故交,”撒师父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有了点不同,“你同井柏然说了没有要去桃林?”
白敬亭拿起果盘中一个苹果,苹果滚圆鲜红,看上去鲜亮好看得很:“说了,今日中午大约就能过去。”
撒师父点点头,闭眼不再说话。
“吾派千秋万代,继往开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长路漫漫,非吾辈一门踽踽独行尔…”
白敬亭打了个哈欠,冲着台上井柏然微微挥了挥手。井柏然也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冲着白敬亭吐了吐舌头,被坐在他一旁的何田玉看了一眼,没再敢做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没过一会儿,井柏然又从高台侧面溜下来,走到白敬亭身后。
“走吧,我师父说,让我带你在安云门里到处逛逛。”
“他也觉得无聊?”白敬亭从腰间口袋里取出块绢布,细细擦拭着剑鞘,“我还以为他会觉得这是了解各大门派的好机会呢。”
“掌门都把自己门派吹得没边了,还了解呢,”井柏然撇撇嘴,“走吧走吧,好不容易我师父让咱们偷闲一趟。”
白敬亭自然求之不得,和撒师父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奔着后山去了。
安云门的后山,夏天定然很漂亮,漫山桃花,清风徐徐,亭台楼阁交错其间,仙雾缭绕。
白敬亭边走边留心观察着书库的位置,井柏然在满院子光秃秃里小声抱怨:“小白,你说你夏天想来,我师父肯定也不会不让,怎么非要冬天来一处破败地方……”
白敬亭摸摸井柏然腰间的碧云剑,安抚他:“来这里躲清闲总比听那些老头子口若悬河强吧。”
他们右手边是座气势恢宏的高大楼阁,朱红色的大门上,“安云门藏书阁”六个金灿灿的大字浮于其上,门柱上雕龙画凤,一派金碧辉煌景象。
井柏然直接坐在藏书阁清扫洁净的台阶上:“是不是很漂亮?安云门成立三百余年,所有的史书和典籍都在里面。”
白敬亭听他突兀提及这么一句,心一刹那就提了起来,故作镇静答道:“不愧是江湖第一门派,藏书典籍就足够放满一座楼了。”
井柏然脸色微变,目光直直落在白敬亭身上:“藏书阁外人绝不容许进,哪怕是我们,也要先问过何长老才是。”
“我本无意进。”
“是吗?”
“我何必看贵门所修史书!”
“我若说,是因为碧云剑现世,白少侠便联想起了一桩旧事呢?”
“那又如何,此事与你门派无半点联系——此话你敢说出口吗!”
“此事我门派从未染指,我在安云门十余年,自小泡在藏书阁,从未见过与此事相干只言片语!”
井柏然说到此处不免有些心虚,但这毕竟是他师父交代的话,因此他也未表现出太多的破绽来。
“既是无干,少侠这般阻拦是何意?”
“藏书阁中诸多秘宝,我为你开此先例,此楼不保。”
“罢了,我不在此处与你争论,”白敬亭右手按剑,“贵门如此遮遮掩掩,我倒是真想去问一问何掌门!”
他脚步如飞,井柏然只能紧紧跟在白敬亭身后——
“我师父自然不会告诉你!”
“十六年前一案惊天动地。”
“你熟读本门史书,那烦请你告诉我,在事发半年前,贵派是否和我父亲一同去过北疆,镇压宗正教?”
白敬亭行走江湖十几年,除了碧云剑,他只知道这些。
井柏然心中一凛,他的确看过此篇,安云门远征北疆,的确有一神秘人,但记载语焉不详,言辞闪烁,他印象反而深些。
“等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敬亭真的停下脚步,回了头。
“我去帮你找。”
井柏然那一刻突然记起了幼时拿着这一篇去询问掌门时何田玉恼怒的神情。
十六年前他十二岁,那夜他在山上,清楚地记得那道划过天边的湛蓝光芒,是碧云剑的剑芒。
他不可否认,他对真相也有了破茧欲出的渴望。
“我只帮你这一次。”他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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